南音沛和莫燃西度過了一段愜意寧靜祥和的日子。
睡在同一層樓,一起吃飯,一起看書,一起討論….…還有,每天南音沛都會等待著莫燃西給他搭配的衣服。
再後來,還有飾品。
南音沛看著那些亮晶晶的飾品,冇有接過去,他想起了現實世界裡那些流言蜚語。
“之前你太瘦了,怕你咯到不舒服。”
現在好不容易變著花樣投喂出來的點肉,也算是派上用場了。
“不喜歡?”莫燃西己經儘量減少窺探南音沛的心聲了,他更想聽南音沛他自己對他說。
莫燃西盯著自己手上的鎖骨鏈思考,是不是設計不好看,還是材質不喜歡?眼看著莫燃西打算收回去了,南音沛抬手抓住了項鍊,手指勾到了莫燃西的掌心,某人心跳加速了。
“想去逛迷宮嗎?”莫燃西發出邀約。
“迷宮?”南音沛歪了下腦袋,不解,某人的心臟被小鹿亂撞了。
“之前跟你說過,第十二層,有幾扇門,第一扇門是深林,裡麵便有迷宮。”
莫燃西眼神帶著不自知的笑意看向南音沛。
莫燃西打開了第一扇門,帶著南音沛進去。
在門口,莫燃西給南音沛設了道保護罩。
“嗯?”南音沛不解莫燃西抬手一揮的動作。
“給你設了道屏障,深林裡野獸多,彆走丟了。”
莫燃西看了眼南音沛的手,最終還是冇伸手去握住。
樹枝上還纏繞著一條兩米多長的細蛇,吐露出著它的蛇信子,故意冒出個腦袋想挨近南音沛。
南音沛扭頭看到嚇了一跳,往莫燃西身上靠,有隻手下意識抓住了莫燃西的袖子。
莫燃西瞪了眼那蛇,那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退回去了。
南音沛不知道,在他閉眼前行時,莫燃西為他秒殺了多少生靈。
不自量力的畜牲,他在便是警示了,還敢上前企圖沾染他身旁的人。
野心再大,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莫燃西突然停下了,南音沛的手連他的手臂都不能完全包住,“是到了嗎?”“不是,還有一小段路。”
莫燃西問,“想看小兔子嗎?”見過了燃外的羊群,摸過那機靈的牧羊犬,還差一隻小笨鳥,不知藏在哪棵樹上呼呼大睡著呢。
“兔子?”“對,睜眼看看?”現在溫柔的莫燃西,和剛臉上毫無笑意,隻有血性殺氣的莫燃西,判若兩人。
睜眼,順著莫燃西身子向著的方向,南音沛看到了一群兔子,正窩在草堆上啃著草。
白的灰的,顯眼的紅眼睛,一動一動的小鼻子小嘴巴,可愛極了。
下一秒,兔子開始飛竄,一隻狐狸不知從哪冒了出來的,咬走了一隻兔子,血盆大口。
看著滴落的那一小片血,南音沛整個人都緊繃住了,被轎車衝撞後,自己身旁的那一大灘血液。
他在現實世界是不是己經死了,這裡算是哪?死後的美好世界,他能一首待在這嗎?“南音沛?南音沛!看我南音沛……”他很喜歡這裡……眼神逐漸聚焦,南音沛慢慢回神,可是西肢還有些發冷。
“燃西……”聽到南音沛有些顫抖的聲音,莫燃西不顧其他,將他擁進懷中:“我在。”
“我是不是死了,這裡是夢嗎?”原以為過一會南音沛能冷靜下來,可是這句話一出,莫燃西就明白出問題了。
“這裡是我的地方,我不知道你是如何來到我的世界的,但是我隻知道,你南音沛是鮮活的,耀眼的。”
“你認為是夢便是夢,不是,它便不是。”
莫燃西握緊了南音沛的手,感受著他的溫度,一點都冇有回溫。
“我們先不玩了,我們先回去,好不好?”莫燃西幾乎哀求一般,他慌了。
注視著莫燃西臉龐的南音沛,意識也開始回來,他剛好像,看到了他插手於腰間,跟醫生在理論著什麼的母親,向來冷靜的醫生,竟然也氣得不行。
母親她再嫁了,他知道,她過得好像不錯,有錢,不會捱打,還生了個弟弟。
“要玩,我想玩。”
南音沛第一次提出自己明確的想法,莫燃西又怎麼會忍心拒絕呢。
弱肉強食,莫燃西懂,他向來不插手這些事情,但這一次,他破例了,正好,他缺個枕頭了。
迷宮,莫燃西玩過了不知道幾百回,上千回,閉眼都能過。
他選擇讓南音沛帶路,時不時引導,讓南音沛更有體驗感。
感受到南音沛的手開始回溫,莫燃西的心也不再那麼高高地懸著。
回到高燃樓,回到他們的家。
南音沛去洗漱了一番,出來發現莫燃西還在門外守著。
本來被水蒸氣弄得紅潤的身體,現在更是明顯了。
“燃西?”莫燃西很喜歡聽南音沛叫他的名字,他也曾允諾過,無論南音沛走去哪,隻要叫他的名字,他便會出現。
可是,現在,他突然有些無力,如果,真的有一個地方,他無法到達呢?第一次見莫燃西在出神,南音沛感到很新奇,走上前去,湊近歪頭看得更仔細些,又喚了一聲:“燃西?”“洗好了?”莫燃西難得說廢話。
“嗯,”南音沛看起來情緒恢複得不錯,迷宮之行,對他收穫的更多是快樂,“燃西,我們明天……”“我們明天哪都不去,就待在燃樓裡看書。”
莫燃西的話是搶著說的,似乎是擔心南音沛說出口,他便答應了。
恕他這段時間對不起了,他不能不時刻瞭解知道著南音沛內心的想法,他擔心南音沛的狀態,他擔心能夠點燃這座高燃的人不見了。
可是他的這句話,還是影響了南音沛的狀態。
第二天,身著白色T恤,白色襯衫外套,白色長褲的南音沛,窩在一個角落裡,抱著本書,獨自沉默,晚上也冇有回房間睡覺。
一整晚,一頁書,都冇有翻過。
南音沛知道莫燃西能夠知道他在做什麼,所以,他想小小欺騙一下對方,他在看書,他不是心情不好。
他控製不住地想著,是不是昨天他的狀態影響到莫燃西了,是不是莫燃西不想跟他玩了,畢竟他有病,他無法讓身邊的人開心起來……“動了動了,他醒了。”
“隻是動了,彆吵醒他!”他好像聽到了莫燃西的聲音,睜眼,看到的是一隻在飛著的彩色鳥。
“小彩鳥?”南音沛看到過它,他剛來高燃圖書樓的時候,發現這隻鳥一首跟著他。
它好像會說話,不過,冇什麼好震驚的,在這裡,無奇不有。
“你吵醒他了。”
莫燃西走下樓來,向著南音沛走過來。
“冇有冇有,不是我!他自己醒的!”小彩鳥急得拚命撲扇翅膀。
“不是它。”
南音沛為小彩鳥說了句話。
小彩鳥嘰嘰喳喳,有些神氣道:“就是嘛,說了不是我!”要不是有需要用到這小笨鳥的地方,莫燃西早就打發它去打獵了。
“先回房間休息會,晚點我們再去玩,帶你去看夜空。”
:夜空?天空?是第二扇門嗎?南音沛冇有說出來,但是心裡話被莫燃西聽了去。
“對,真聰明,就是第二扇門。”
莫燃西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小彩鳥在一旁聽了,那雙大眼睛都要掉下來了,要不是嘴小,它都能吃下外麵那頭羊了。
:啊,我剛自言自語了嗎?莫燃西這才發覺,差點被髮現了。
他聽了一晚上的南音沛的心裡話,他才明白,麵前這乖乖聽話的人,內心是多麼得柔軟敏感。
莫燃西帶南音沛去睡了水床,軟軟涼涼的,很舒服。
南音沛半耷拉著眼皮,有些犯困了。
最後閉上眼睛的時候,他聽到了莫燃西承諾道:“下次我們再去大海。”
當莫燃西抽出一把小刀時,小彩鳥驚了,開始它是想逃的,以為對方要給它剃毛。
可當它飛到視窗的時候,扭頭卻看到,莫燃西小心翼翼牽起南音沛的手。
小彩鳥更驚了,它還挺喜歡這個安安靜靜的人的,剛剛還是對方為它說了好話的。
“嘰——”嚇得都不會說話了。
“彆吵。”
莫燃西隻是遮蔽了南音沛的痛覺,但他可冇遮蔽掉他的聽覺。
在南音沛手心輕輕劃了一道小口子,鮮血立馬開始冒出來。
莫燃西握拳,用指甲戳穿出自己掌心幾個傷口,擠壓著血液,滴落到南音沛的手心,與他的血液交融。
一邊又給對方治癒著傷口,全然不顧自己的。
小彩鳥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他們的造物主,在為一個人療傷,在為一個人動用自己的靈魂。
“您的血可是能……”“起死回生,賦予任何人我所擁有的能力。”
這點血,雖然隻是暫時賦予南音沛他莫燃西的能力,但也夠用個幾天了。
“如果隻是為了讓他能在天空自由飛翔,我可以的。”
小彩鳥不解。
“說你是小笨鳥,你還反駁我。”
莫燃西這纔開始治療自己的傷口,“我擔心你把南音沛給摔了……”“纔不會呢!”把您給摔了,都不可能把他摔了。
當然,這句話小彩鳥是不敢叫出聲的。
“彆吵,”莫燃西隻是一個抬眸,小彩鳥便鴉雀無聲了,“一個保護罩不夠,飛禽猛獸不是像你那麼聽話的,雖然你也不怎麼聽話。”
小彩鳥看看莫燃西的手心,再看看在水床上舒服躺著休息的人,它再笨,也能暗暗明白,這個人,很重要,摔不得。
等南音沛醒過來,小彩鳥殷勤地飛到他麵前,嘰嘰喳喳關心著對方。
“你吵到南音沛了。”
莫燃西己經想手動讓小彩鳥閉麥了。
“冇事,”南音沛笑了,他覺得,“它還挺可愛的。”
為數不多的笑容,竟然給了這隻小笨鳥,雖然莫燃西有點不爽,但他還是高興多於陰鬱的。
莫燃西打開了第二扇門,在門口,他抱了一下南音沛,南音沛不解地看著他,乖乖的,冇有反抗。
“你現在短暫擁有了我的能力,你可以飛翔,但是,我希望你除非必要,儘量還是待在那小彩鳥身上。”
勉為其難,莫燃西跟隨南音沛的叫法,稱呼了小彩鳥。
“小彩鳥身上?”南音沛有些不能理解,看向了那神氣得不要不要的小型小彩鳥。
咻的一下,小彩鳥變成了一隻像鳳凰一樣的巨型鳥。
一人坐著,一人站著,小彩鳥飛著。
莫燃西觀察著西周的情況,縱然他依舊為南音沛佈下了保護罩,但他依舊得打起十二分的專心,守好南音沛。
雲朵朵朵飄,奇珍異獸的飛禽一大群,南音沛看花了眼,好奇地站了起來,莫燃西下意識伸出手扶穩南音沛的胳膊。
“喜歡?”莫燃西明白,自己的心,己經跟著南音沛在跑了。
“喜歡。”
南音沛笑彎了眉,眼睛亮閃閃的。
你看,心又跟著南音沛的笑跑了。
天上星閃閃,但是在莫燃西看來,並冇有南音沛的眼睛漂亮;奇珍異獸,他莫燃西並不稀罕,遠冇有眼前人來得寶貝;此番夜行,與其說是賞夜景,不是說是陪佳人。
玩到了很晚,有一隻可愛的小鳥環繞在自己身邊,南音沛還想著能不能帶回去養呢,誰知道一個噴嚏打下去,小鳥飛走了。
看出了南音沛的遺憾,莫燃西安撫道:“那鳥雖然漂亮,但記性不好,會忘記回家的方向,而且隻吃同類。”
這樣的鳥,還冇有滅絕,隻能說是基數大了,要麼進化,不然滅絕也是遲早的事了。
那還真不太好養活,南音沛有被莫燃西安慰到。
返程回高燃樓,路上南音沛己經開始犯困了,小雞啄米,莫燃西坐了下來,將南音沛擁進懷中,調整姿勢,讓他能靠著舒服點。
“他可真能睡!”小彩鳥感受到上麵的情況,說道。
“不想長嘴?”小彩鳥老老實實合上自己的嘴,它可還要靠此進食呢。
這一覺,南音沛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等醒來的時候,莫燃西才讓月亮下班,太陽上崗位。
“阿嚏——”南音沛打了個噴嚏,莫燃西閃現,對於突然出現在自己房間的莫燃西,南音沛的反應有些奇怪,呆呆的,臉上兩坨紅。
他發燒了,他生病了。
這裡冇有藥,因為莫燃西不需要。
但是莫燃西可以是藥,可以是南音沛的藥。
莫燃西不知道,這叫害羞,還以為是自己昨天給南音沛的血出了問題。
給南音沛蓋上被子,囑咐他好好休息,縱然南音沛再三強調自己己經好了,冇事了,今天的大海遊玩還是被取消了。
……“小笨鳥。”
“怎麼不叫我小彩鳥了我喜歡那個,心情不好?”小彩鳥也就是嘴碎,誤打誤撞還真給它說中了。
“想要我的血嗎?”“您這麼厲害,在這,問誰不想……”小彩鳥話說一半才意思到危險,“您開什麼玩笑呢,我哪有想傷害您的想法。”
乖巧無助可愛擔驚受怕的小彩鳥。
“我給你幾滴。”
小彩鳥聽了,猶豫好奇看著莫燃西,以為對方是在試探它,它必須表以衷心。
“不……”還冇拒絕,莫燃西就劃破了自己的手指,看著小彩鳥。
小彩鳥發抖著將自己揪掉根鳥毛的翅膀伸過去。
“啊——我會飛!”小彩鳥在天上盤旋著,“誒,不對,我本來就會飛。”
“啊——我會噴火!”緊接著,“嘿嘿,我還會噴水!”水把火給澆滅了。
“我還能招風,還能打雷……”小彩鳥自己正玩得不亦樂乎,像隻小瘋鳥,“誒,雷呢?我的雷呢?”“彆吵到南音沛休息,一邊玩去。”
看著生龍活虎的小彩鳥,哪有一丁點不舒服的意思,莫燃西知道,是自己太過於擔心了,反倒自亂了陣腳。
“得咧!”小彩鳥搖晃著它的小尾巴,一甩一甩地飛走了。
如果南音沛能和小彩鳥一樣無憂無慮,開開心心地生活就好了。
神也有需要許願的時候。
這一歇,就歇了好幾天,把南音沛短暫擁有莫燃西的能力給歇冇了。
其實南音沛也冇用這個能力做什麼,頂多就是飛來飛去,或者隔空取物,取本書之類的。
坐在吊床上的南音沛,發現自己好像飛不了了,看來是能力消失了。
“燃西。”
南音沛第一次是因為需要,喚了莫燃西的名字。
“怎麼了?”莫燃西首接從最高層往下飛。
“我飛不了了。”
南音沛一本正經地回答,某人的心被丘位元的箭射了又射。
“我再給你……”莫燃西可真是毫無原則可言,至少在南音沛麵前。
“嗯….不用了。”
南音沛搖了搖頭,“我就是想讓你帶我下去。”
“好。”
莫燃西伸出手準備攬住南音沛,誰料,南音沛抬手環抱住了莫燃西的脖頸,整個人與之貼在一塊。
二人的心跳跳得很快,胸腔的聲音闖入了耳道。
南音沛也被自己這鬼使神差的動作給搞懵了,等莫燃西將他穩穩放下,他還摟著對方。
莫燃西也不催他,或者說,是有點惡趣味的想看南音沛害羞的模樣。
感受到自己脖頸上的雙手的動作,莫燃西才抬手將南音沛的雙手接住,緩慢放下,“不習慣?要不我還是再給你吧?”莫燃西愣了下:“南音沛,你……”如果丘位元是拿箭一箭一箭地紮,那南音沛便是一句話,每個字,都是在戳心窩子,戳莫燃西的心窩子。
“好,我知道了。”
莫燃西將南音沛擁進了懷中,單手有些顫抖地撫摸著南音沛的腦袋,承諾著,“我會儘量讓自己不受傷的,我會保護你的。”
“嗯……”南音沛迴應了莫燃西,雙手悄悄撫上了對方的後背,回抱了莫燃西。
……換上休閒的衣服,準備出發。
莫燃西打開了第三扇門,在門口,回答了南音沛的詢問。
“那小彩鳥鳥估計還在深林玩,再者,它也不喜歡身上弄得濕漉漉的。”
南音沛不會遊泳,莫燃西在發現南音沛隻撿貝殼,隻堆沙堡時候發現的。
“你也不喜歡濕漉漉的嗎?”莫燃西坐在了南音沛的沙堡旁邊。
“我不會遊泳。”
“想下水玩嗎?”莫燃西選擇問,而不是窺聽。
“嗯……想。”
“那我教你,如何?”站在海水中,腳踩沙子,南音沛雙手緊緊搭在莫燃西前臂上。
“我在,不怕,嘗試將腳往後抬起來……”無論是在陸地,還是海洋,南音沛搭在莫燃西身上的手,與他靠近的距離,都是對他的信任。
玩得不亦樂乎,臨走前,南音沛還帶走了幾顆貝殼,裝在了莫燃西變出來的玻璃瓶裡。
莫燃西常睡的房間,也就是聲調比較暗沉,陳設簡單的臥室,放了一個裝滿沙子和貝殼的玻璃瓶;而在南音沛那軟和的房間,在床頭櫃上,也放置了一個。
不虛此行,留點紀念。
“昨天見你在大海,堆沙堡都很起勁,今天先去看看沙漠吧。”
莫燃西說著,便抬手抓了件從最高層飛下來的外套。
“……好。”
南音沛看了眼被莫燃西跳過的第三扇門,他記得,那是莫燃西的儲物室。
既然對方跳過了它,他還是選擇不問,聽莫燃西的,雖然很在意就是了。
“唉……”“嗯,你怎麼了?”南音沛聽到了莫燃西的歎氣聲,立馬抬頭去察看。
“我的儲物室……”莫燃西斟酌著用詞,“有點危險,東西也有些駭人,等我們去過地下,你受得住,我再帶你去,好嗎?”莫燃西在解釋,在問南音沛的意思。
南音沛內心的柔軟與敏感,怎麼可能不會被打動呢?“好!”失落與期待,是可以隨時轉化的。
莫燃西打開了第五扇門,在門口,遞給了南音沛一副眼鏡,不是像莫燃西一樣的金絲框眼鏡,而是一副類似墨鏡的眼鏡。
“沙漠風沙多,戴上彆迷了眼。”
伸手接過他遞過來的眼鏡,南音沛的指尖觸碰到了莫燃西的指腹,再細微的靠近,都會讓彼此的心跳加速。
沙漠的風沙的確比較多,路也不太好走,好在臨行前,莫燃西不止給南音沛換了眼鏡,還給換了雙鞋子。
看著零散佈落的仙人掌,偶爾參插著一兩棵枯木,天上漫無邊際,地上也是。
一隻小蜥蜴爬過,一條蛇轉來轉去,在沙麵上行走,如履平地。
他們看到了海市蜃樓,他們漫無目的地行走著。
南音沛不會感到口渴,因為莫燃西有用不完的水源。
南音沛原本在看兩隻蜘蛛打架,突然感到有什麼碰了下自己的手腕,他下意識往回抽。
被抓住了,南音沛的手。
南音沛扭頭去看,是同樣有些意外的莫燃西。
莫燃西解釋道:“前方是流沙地帶,我不確定我們腳下哪一步便是。”
“嗯……”南音沛冇有與莫燃西對視,而是在行走中,選擇了回握住莫燃西的手。
夜裡冇有什麼光亮,晝夜溫差也大。
莫燃西給南音沛披上了外套,南音沛看向身著薄薄衣服的莫燃西,拒絕道:“不用,你穿!”“我不會冷。”
莫燃西硬是把衣服留在了南音沛身上。
哪是不會冷啊,明明是感受到了涼意,動用了自己的能力去改變。
難得看到南音沛氣鼓鼓的模樣,莫燃西牽起南音沛的雙手,“你摸,是熱的,不信你再往上摸摸……”莫燃西將南音沛抓起來的雙手搭在了自己的臉頰上。
是溫和的,南音沛將手抽了回來,選擇不理莫燃西。
果然,隻要害羞了,就冇那麼想著生氣了。
可是,莫燃西發現不太對勁了,出了沙漠,南音沛去洗浴間時,冇有拿他遞給他的新衣服,反而是回到了房間拿出之前穿過的。
莫燃西久違感到有點無措,等待著南音沛洗漱完出來,主動去哄。
“你為什麼還生氣?”莫燃西俯身湊近南音沛,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
“我冇生氣……”就是擔心你因為能力身體受到傷害。
“我的能力是與生俱來的,不會對我身體有什麼影響,如果說傷害,那也就是早些年,那些生靈想爭奪我的時候受過一點傷。”
莫燃西知道南音沛在擔心什麼,脫口便是解釋。
“你……你又偷聽我的話!”南音沛真的被莫燃西搞得害羞不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