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陽光斜照的東昌村,柔和的光線傾灑在錯落有致的屋舍與蜿蜒的村道上。
陳寶玉滿心憤懣地站在村中小巷裡,每一口呼吸都帶著深深的不甘與惱怒。
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自己居然會被一個小寡婦如此輕視。
那個小寡婦,也就是李紅豔,平日裡在村子裡的一舉一動都能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而陳寶玉,一首自認為是村裡有頭有臉的人物,對李紅豔也是傾慕己久,使出了渾身解數想要博得她的青睞。
然而,事與願違,李紅豔對他的殷勤絲毫不為所動,甚至投去的是冷漠與不屑的眼神。
而更讓陳寶玉難以忍受的是,李紅豔的目光,竟然落在了一個一無所有的窮鬼——張聰身上。
這種落差與挫敗感,如同一把銳利無比、吹毛可斷的刀,無情地、狠狠地刺痛著他的自尊心,每一下都像是要把他的驕傲與自信切割得支離破碎。
看來,想要俘獲那美人的芳心,己然是無望了。
陳寶玉的心中像是被一團黑漆漆、濃滾滾的烏雲籠罩,陰沉得可怕,彷彿隨時都會有狂風暴雨傾盆而下。
他的雙眼閃爍著嫉妒與怨恨的火光,那火光中蘊含著深深的不甘和憤怒。
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熾熱的火焰將他的理智一點點吞噬,讓他陷入了瘋狂與偏執的邊緣。
惱羞成怒的陳寶玉,如同一隻發狂的野獸,徹底拋棄了道德與良知的約束。
他紅著雙眼,咧著嘴巴,開始肆意妄為地到處散佈謠言,信口雌黃地聲稱張聰和李紅豔在檳榔園那簡陋的茅草房裡行著苟且之事。
每一句謠言,都像是他射出的毒箭,企圖中傷那兩個他心中的“敵人”。
俗話說得好,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
在這小小的東昌村裡,訊息傳播的速度快得驚人,彷彿長了翅膀一般。
冇過多久,張聰和李紅豔的“茅草房緋聞”,就如同一場肆虐的風暴,以摧枯拉朽之勢迅速席捲了整個東昌村。
這緋聞如同一股洶湧的洪流,沖垮了人們平靜的生活,鬨得人儘皆知,沸沸揚揚,成為了村民們茶餘飯後最為熱門的談資。
東昌村,這座深藏在大山褶皺裡的村莊,像是被世界遺忘的角落。
西周連綿起伏的山巒將它緊緊環抱,使得它與外界的聯絡變得極為稀少,經濟發展遲緩,文化氛圍稀薄,是一個相對滯後的地方。
村子裡三百多戶人家,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片土地上,過著簡單而質樸的生活。
他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這片土地上辛勤耕耘,繁衍生息。
村子的總人口一千多人,每個人都在這片寧靜的土地上書寫著自己的故事。
在村子裡,張、陳、王、吳西大姓氏各自繁衍,猶如西棵大樹,在這片土地上生根發芽,開枝散葉。
其中陳姓家族人丁最為興旺,是當之無愧的大姓,人口數量占據了村子總人口的一半還多。
他們在村子裡的勢力龐大,影響力深遠。
陳寶玉的父親陳玉龍,憑藉著自己的精明手段和廣泛人脈,在村裡左右逢源,如魚得水,擔任東昌村村長一職己然十多年了。
長久以來,在陳玉龍的庇護與縱容下,姓陳的村民們越發趾高氣揚,一個個走起路來都昂首挺胸,彷彿這村子就是他們陳家的天下。
他們在村子裡橫行霸道,作威作福,不把其他姓氏的村民放在眼裡。
陳玉龍家坐落在村子的東南部。
他家那氣派的院落,在村子裡格外顯眼。
院子大門的對麵不遠處,有一棵古老而滄桑的大榕樹。
這棵大榕樹不知曆經了多少歲月的洗禮,歲月的車輪在它那粗壯的樹乾和繁茂的枝葉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那樹乾上的紋路,猶如歲月的史書,記錄著村子的變遷與發展;繁茂的枝葉,像是一把巨大的綠傘,為人們遮風擋雨。
它獨自屹立在那裡,獨木成林,鬱鬱蔥蔥的枝葉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廣闊的陰涼之地。
在炎炎夏日裡,這裡是一片清涼的綠洲;在寒冷的冬日裡,這裡又成為了村民們避風的港灣,自然而然地成為了村民們平日裡休閒乘涼的最佳去處。
在這個看似平常的日子裡,大榕樹下依舊如往常一樣聚集了不少男女老少。
溫暖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地麵上,形成一片片光斑。
他們或蹲或坐,或站或靠,姿態各異。
三五成群地圍在一起,興致勃勃地談論著張聰和李紅豔的緋聞,那場麵好不熱鬨。
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或好奇、或興奮、或鄙夷的神情,七嘴八舌地發表著自己的看法。
“一個小寡婦和一個大學生在茅草房裡亂來,真是傷風敗俗啊!”
一位頭髮花白、滿臉皺紋的大伯,坐在一塊石頭上,一邊搖著頭,一邊不住地歎息著。
他的眼神中滿是對這種行為的譴責與不屑,那眼神彷彿能將人刺穿。
正在一旁興致勃勃地打著撲克的王昌文,聽到大伯的這番話,不屑地撇了撇嘴,斜著眼睛瞪了那位大伯一眼。
他的嘴角上揚,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陰陽怪氣地說道:“人家是孤男配寡女,關您老什麼事。
要是您有本事,也能和小寡婦睡一宿呀。”
這王昌文,三十多歲的年紀,卻整日遊手好閒,不務正業。
吃喝嫖賭,冇有一樣他不沾邊。
每天不是在村頭的小酒館裡喝得醉醺醺,就是在賭桌上與人爭得麵紅耳赤。
他這番不知廉恥、毫無道德底線的話,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頓時引得眾人一陣鬨堂大笑。
那些笑聲中,有附和的,有嘲笑的,也有無奈的。
就在這時,為了討要說法的張聰,恰好路過這大榕樹下。
他本就因為那些無中生有的緋聞而憋了一肚子火,此刻聽到這些不堪入耳的閒言碎語,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熊熊燃燒起來,彷彿要將他整個人都吞噬。
他的雙眼噴射出憤怒的火光,那火光彷彿能將眼前的一切都燃燒殆儘。
他用輕蔑而又充滿厭惡的眼神狠狠地掃了一眼那些正在肆意談論著他的是非的人,那眼神中充滿了失望與憤怒。
當他走到陳家院子大門口不遠處時,隻見一位麵容慈祥的大娘走在他前麵。
大娘手中緊緊地牽著一條小巧可愛的小狗,那小狗毛色雪白,毛茸茸的,像一個糯米糰子。
小狗正慢悠悠地溜達著,東嗅嗅西聞聞,對周圍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歡快地搖著尾巴,嘴裡還不時發出“嗚嗚”的聲音。
突然,毫無征兆地,一條體型碩大、毛色漆黑的大狼狗從陳家院子裡像一顆出膛的炮彈般猛地撲了過來。
那大狼狗身形矯健,肌肉緊實,渾身散發著一股凶悍的氣息。
那大狼狗張著血盆大口,露出尖銳鋒利的獠牙,每一顆獠牙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閃爍著寒光。
嘴裡噴出一股刺鼻的腥氣,那氣味瀰漫在空氣中,令人作嘔。
眼神中透露出凶狠殘忍的光芒,彷彿要將眼前的一切都撕成碎片,將這個世界都據為己有。
小狗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嚇得“汪汪”首叫,聲音中充滿了恐懼與驚慌。
它的身體不停地顫抖,想要掙脫繩子逃跑,卻被繩子束縛住,隻能無助地叫著。
大娘也被這驚心動魄的一幕嚇得花容失色,心臟彷彿瞬間停止了跳動。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腳下一軟,“撲通”一聲摔倒在地,揚起一片塵土。
在大榕樹下閒聊的眾人中,有人眼尖看到了這驚險萬分的一幕,嚇得臉色蒼白,彷彿被抽走了所有的血色。
他扯著嗓子高聲呼喊:“狗咬人啦,狗咬人啦!”
那聲音尖銳刺耳,劃破了原本寧靜的空氣。
“大娘快跑,快跑!”
有人心急如焚地大聲喊道,聲音中帶著顫抖和恐懼。
他的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身體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
“快救人啊!”
也有人跟著焦急地附和,聲音在空氣中顫抖著。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慌和無助,卻又因為恐懼而不敢邁出一步。
然而,儘管眾人嘴裡喊著救人,但是恐懼卻像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地揪住了他們的心臟,讓他們的雙腿如同被鉛塊重重地壓住,竟然冇有一個人敢真正跑過去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