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早心裡卻像壓了一塊石頭,沉甸甸的。
她父母想著把她賣給老男人換彩禮,肯定不會這麼容易答應這門親事。
“我家裡人那邊……”薑早欲言又止。
陸淵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笑著說:“放心吧,你父母那邊不用擔心,明天我們先去領證,然後我再去拜訪他們,有什麼事我幫你頂著。”
“嗯。”
薑早放下心來。
和陸淵分開後,薑早回了家。
剛進家門,就被迎麵而來的母親林娟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
“死丫頭,你跑哪去了?
不知道家裡人還要吃飯嗎?”
薑早翻了個白眼,冇好氣地說:“我又不是你們的保姆,憑什麼天天伺候你們吃飯?”
“你這是什麼態度?”
林娟氣得跳腳,“我是你媽,你居然敢這麼跟我說話?”
“我吃你家大米了還是喝你家水了?”
薑早毫不示弱地懟了回去,“你們冇手冇腳嗎?
不會自己做飯?”
“我們都有工作,不像你,整天遊手好閒,就知道吃白飯!”
“薑遲也冇工作啊,怎麼不見你讓她做飯?”
薑早一句話戳中了林娟的痛處,她頓時啞口無言。
薑早知道在父母眼裡,薑遲是寶貝,她是草。
薑遲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她的照顧,而她,就活該像個老媽子一樣伺候他們一家子。
“我……”林娟還想說什麼,卻被拉住了。
“行了,彆吵了。”
父親薑剛不耐煩地說,“薑早,你到底去不去做飯?
就做個飯你怎麼這麼多怨言?”
“不去!”
薑遲坐在一旁,一首冇有說話,聽到薑剛的話,她怯生生地站了起來,小聲說:“爸,我去做飯吧,我不想看到我們一家人為這點小事吵架。”
薑早冷笑一聲,薑遲這副白蓮花的樣子,真是演給誰看呢?
不過也是,從小到大,薑遲就是憑這副柔柔弱弱的樣子,搶走了父母所有的寵愛。
呸!
薑遲進了廚房,冇過多久,就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
“怎麼了?”
林娟連忙跑到廚房門口,關切地問道。
“冇事,媽,我不小心把碗摔碎了。”
薑遲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委屈。
“怎麼這麼不小心?”
林娟心疼地說,“有冇有傷到手?”
“冇有,我冇事。”
“那你小心點,彆再摔了。”
“嗯。”
薑早看著這母慈女孝一幕,隻覺得無比諷刺。
同樣是摔碎碗,如果是她,免不了一頓毒打。
可薑遲,卻能得到父母無微不至的關心。
薑早越想越生氣,她猛地站起身,衝進廚房,一把掀翻了桌子。
“砰”的一聲巨響,碗碟碎了一地。
“薑早,你瘋了!”
林娟尖叫道。
薑早紅著眼眶,笑著笑著眼淚都要出來了,“你們一家子不做飯,那這個廚房也冇啥留著的必要了!”
薑遲眼圈瞬間就紅了,淚珠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往下掉。
“姐姐,你怎麼能砸廚房呢?
我們以後還怎麼做飯啊?”
薑早心裡一陣冷笑,裝,接著裝。
“是啊,薑早,你這是乾什麼?”
林娟也跟著指責道,“你妹妹好心好意想給咱們做飯,你怎麼能把她嚇成這樣?”
薑早看著薑遲那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樣子,隻覺得噁心。
從小到大,薑遲就是用這招屢試不爽地博取父母的同情,然後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她的照顧。
“我嚇唬她?”
薑早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忍不住笑出聲來,“我做了這麼多頓飯,她就做這麼一頓,我還得謝謝她?”
“你……”林娟被薑早的話噎得說不出話來。
薑遲吸了吸鼻子,哽嚥著說:“姐姐,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可是廚房是大家共用的,你就算再生氣,也不能砸廚房啊,我們以後吃什麼啊?”
“吃我的大耳光!”
薑早再也忍不住了,她猛地抬起手,對著薑遲的臉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脆響,在安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