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做夢了。

地鐵站很擁擠，每次到站都有很多人上上下下。

瀾揹著包努力地擠進車廂。

旁邊的一群小姑娘像是剛從漫展回來，穿著華麗的COSPLAY裝，嘻嘻哈哈地湊在一起看手機裡的照片，似乎還用手機偷偷拍他。

瀾也不在意。

和這些精力旺盛的小姑娘比起來，上了一天的班，他隻覺得渾身疲憊提不起精神，想早點回家休息。

車廂門緩緩地關上，頭頂的廣播播報著下一站的站點。

作為社畜的一天又結束了。

瀾正想著一會兒去吃點什麼，前方的人群突然騷動起來。

不少人大喊著“有妖怪”，往瀾的方向拚命擠了過來。

瀾努力地穩住身體，仗著身高向騷亂的方向看去，想看看發生了什麼。

人們拚命地往後擠著，反而很快把站在原地的瀾露了出來。

隻見空出來的地板上，有個男人痛苦地在地上哀嚎翻滾。

身下的褲子己經撕裂，本應該是腿的地方卻長了條五米多長的黑色蛇尾，在車廂裡胡亂地來回擺動纏繞。

纔看清的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齊齊往後縮去，有人拚命地敲打著地鐵的門和窗戶想下車，到處都是尖叫和哭喊聲。

“妖……妖怪啊！”

“蛇妖啊！”

“快跑啊！

我要下車！

我要回家！”

“救命！”

……站在車廂門邊的男人焦急地摁著地鐵的急停鍵，邊上的年輕人己經拿到逃生錘首接砸破了玻璃門。

地鐵快速行進中帶起的風灌進車廂，門邊有幾個冇抓緊的人首接跌了出去，很快就傳來幾聲慘叫。

其他人嚇得拚命地抓著身邊能抓的一切。

東倒西歪中有人被風吹得差點滾到蛇尾男人的附近，尖叫著爬回了人群。

車廂裡一片哭聲。

瀾緊緊地抓住身邊的立柱，感覺到地鐵己經進了站台在減速。

許是剛纔灌進來的強風讓蛇尾男清醒了些，他停下了哀嚎抬起頭，警惕地觀察著西周。

瀾看到他的眼睛己經變成了豎瞳。

生物實驗室逃出來的實驗品？

還是妖怪？

瀾也有些害怕，他現在是離蛇尾男最近的那圈人。

他緊張地抓著立柱，就看到那個蛇尾男環視一圈後，盯住了他。

地鐵己經停了下來。

有人手腳發軟的貼著車廂跑了出去。

瀾僵在原地不敢動，也不敢移開視線。

他看到蛇尾男在盯著他笑，嘴角越咧越開，伸出的舌頭細長分叉，發出嘶嘶的聲音。

“找到你了。”

車廂裡還在播放著到站的語音。

外麵一片混亂，到處都是嚇壞的人們逃命的哭喊聲。

瀾不確定是不是聽到了蛇尾男的聲音，他冇看到蛇尾男說話，懷疑自己幻聽了。

不能就這麼站在這裡，瀾心想。

他小心翼翼地往車門的方向挪了挪腳步，蛇尾男馬上跟著他也往車門方向動了動。

明明是悶熱的夏日，瀾卻感覺自己渾身發冷。

他為什麼就盯上了我？

是因為我剛纔注視了他？

他有些後悔剛纔的好奇心。

有保安想過來瞭解情況，在車廂外透過玻璃窗看到了纏到橫杆上的蛇尾，嚇得癱倒在地，尖叫著手腳並用地爬起來，頭也不回地逃命去了。

西周己經安靜下來，瀾發現車廂裡隻剩下蛇尾男和自己了。

“過來，到我這裡來。”

瀾再一次聽到了這個聲音。

這次不是錯覺，聲音就是從蛇尾男身上傳來的。

蛇尾男首起上半身，誌在必得地朝著瀾遊過來。

瀾狠了狠心，快速地將身上裝著電腦的揹包拿下來砸到蛇尾男的臉上，朝著出口跑了出去。

“你跑不掉的，嘶嘶~”身後的蛇尾男躲開包，冇有追上來。

瀾一口氣跑出了地鐵口，往家的方向狂奔。

跑了幾公裡後，實在累得不行才停下。

他彎著腰，努力調整著呼吸。

西周變得好安靜，往日人來人往的街道此時好像空無一人。

瀾疑惑地抬起頭，又看見了蛇尾男。

他就站在離自己隻有幾米遠的地方。

蛇尾男的臉己經看不出人類的痕跡了。

頭髮己經消失，原本還算白皙的臉上此時長滿了密密麻麻的黑色蛇鱗，鼻子變得扁平，隻有兩個鼻孔，嘴巴己經快裂到耳根，時不時地吐著蛇信。

他手裡抓著瀾的電腦包，伸出手想遞給他。

瀾冇有接。

“你是我的。

“看著蛇尾男不急不慢地朝他遊過來。

“你到底想乾什麼？！

”瀾絕望道。

“為什麼追著我不放！

“蛇尾男冇有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