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個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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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當對方自那片空間裡一出來,就將劍捅進自己腹部,卻冇有傷及絲毫,而是被黑色軟泥給包裹住劍身時。

看清對方那張臉的李飛,就跟其他人一樣都懵了。

怎麼這裡會有一個自己?

“剛穿越過來,就碰到一個怪物,還頂著我的臉,你可真夠大膽的”

那個手持一把長劍的二號李飛,他見手上的劍對這貨冇有作用,便果斷扔掉了手上的劍,因為他知道現在的自己,剛剛穿越過來,在冇搞清楚這裡是個什麼情況時,冇有辦法對付這種強敵。

走為上策。

但李飛卻不會跟個木頭一樣,傻站在原地,任由對方從自己手上逃走。

黑色軟泥被他猛地一甩。

束縛住了對方的雙腳之後,立刻纏住了對方的全身。

“艸!這是剛穿越,連新手村都冇出去,就遇上了**oSS?碼的,這也太倒黴了...”

見自己已經無法逃脫,二號李飛臉上湧出悲意,他怎麼也冇想到,自己會成為有史以來最快迎來結局的穿越者。

但就在他以為這個模仿自己相貌的傢夥,要當場殺死自己時,對方卻問了一個令他毛骨悚然的話。

“你也是穿越者?你...鶴蘭街的橘貓咖啡館,經常去店裡的紅裙女孩,她叫什麼名字?”

“蔡...什麼!你...你怎麼會知道?你讀取我的記憶了?”

“**!讀取你嗎!我倆是同一個人!聽明白了嗎!我倆是同一個人!”

意識到這個傢夥,可能真的是自己後。

一枚名為‘恐懼’的含片,讓李飛的味蕾和心臟,都品嚐到了一股揮之不去的苦意。

他一拳打在牆上,儘管打完以後整個手都很痛,但在疼痛的刺激下,他稍微清醒了一些,避免自己恐慌發作的同時,又在恐懼的催化之下,將大腦的工作效率推到了巔峰。

這一刻,他的思考方向隻有自己。

他想到了溫切斯特家族那位殺掉自己家人的孤僻畫師——亞曆克斯。

他曾在83年以前,畫出自己置身於地下畫師裡。

但有冇有一種可能...從83年以前,就有自己穿越了過來?

這樣反覆反覆不停的出現。

而且不管自己跑去哪裡,總有各種原因,將自己給帶回來到這條窄巷裡,並被另外一個自己給殺死。

完成一個輪迴。

可自己根本冇有這方麵的記憶啊...

如果自己殺死之前自己的記憶,是在完成輪迴的前置條件後,就會被抹除掉,那直接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陷入到沉思之中的並非隻有李飛。

地上被束縛的二號李飛、凱文等獵魔人、麟琪堂等人、艾莎,都對這兩個完全一模一樣,甚至記憶都可能一模一樣的兩人,都感到無法理解。

不過二號李飛的思維視野,定然要比這些1883年裡根本不知道手機、飛機、克蘇魯神話的人,要寬廣許多。

他思索了半分鐘的時間之後,以一種豁出去的狠勁,雙眼赤紅的大喊道:“殺了我!趁我對這個世界冇有任何牽扯的時候,你快點把我殺了!”

“艸!你瘋了?”

根本冇想著殺自己的李飛,他正絞儘腦汁去回憶過去每一天裡的細節,試圖尋找到半點蛛絲馬跡出來。

可偏偏你丫在這個時候讓我殺了你?

你難道就冇想過,如果這樣做是一個錯誤的決定,會造成怎樣的後果嗎?

“**!我來!”

從地上起身的凱文,獵魔多年的他,頭一回碰上這種無法理解之事,三觀正在逐漸崩壞的他,早就受不了這種兩個同樣的人相見的離奇之事。

毀滅它!把應該消失掉的東西,全部給消失就好了!

“你敢!事情冇搞清楚以前!誰也不能死!”

李飛分出黑色軟泥,在這個狹窄小巷裡,升起一麵牆的同時,也用軟泥束縛住了凱文的雙手。

他的反應,直接激起了其餘獵魔人的強烈反彈。

一瞬間,至少十幾把左輪對準了他的腦袋,但李飛根本冇有搭理他們,而是死死得盯著凱文。

聲音低沉的問他:“你千萬彆告訴我,你們獵魔人在這片大地之上存在這麼久,但從未見過這種離奇的事,也千萬彆告訴我,你們隻對付狼人或者吸血鬼等敵人,從未調查過這些靈異事件!”

“我們當然知道一些離奇事件”凱文毫無半點懼色的雙眼,直視著李飛的雙眼,留著一圈山羊鬍的嘴巴,在動了幾下之後,又吐出了一句話的同時,用槍口指了指黑牆之後的那個人:“但這個...我們真冇見過...”

“我們處理過許多帶有危險性質的教派,那些邪惡、肮臟、令常人看一眼,就要一輩子睡不得一個安穩覺的場麵,我們都經曆過”

“但是你這個,跟那些崇尚邪神的教派,就完全不是一回事,我們看不到半點邪惡氣息,卻又充滿了離奇,所以這纔是最...邪惡的東西!”

凱文的話說到這裡,李飛剛打算說話,卻看得了二號自己,不知道何時將那把劍給撿了起來,並插進了自己的心臟位置。

事情來得太快,讓他根本冇有任何時間反應,隻能眼睜睜看著對方傷口流出血液,臉上帶著最後一絲倔強,輕聲說道:“雖然我不知道這裡是怎麼一回事,但是很顯然總有人要犧牲一下自己去投石問路,那我就先一步了”

“艸!你們到底能不能聽我說話啊!!!”

看到另外一個自己就這樣自殺了,李飛緊繃已久的精神終於來到了崩潰邊緣,他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一個觀影者,眼前發生的事情,看似有他的推動,但每一個人都是在按照劇本走的。

那種無能為力的無助感,讓他手腳冰涼得站在原地,無助得朝著自己左右茫然且機械得掃視。

冇有任何可以著手的地方。

就像大海之上,麵對驚濤駭浪的一艘小船,隻知道自己想去的地方,但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也不知道風和浪想要將自己帶去哪。

“該死的克蘇魯世界...這裡對於我而言,根本冇有任何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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