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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朝朝冇有去看新手機的功能,而是第一時間就點開了微信。
然後就發現了密密麻麻的語音訊息。
除了室友發的訊息,陸雲霆也給她發了不少。
她壓根不想聽陸雲霆又罵了她什麽話,而是點開了丁栩的語音。
“老三,你回家怎麽了啊,你爸有冇有打你?”
“老三,你現在到底怎麽樣兒了?怎麽不回訊息,你還回寢室嗎?”
“啊啊啊啊,朝朝你做了什麽啊,警察剛剛來我們學校調查你的事情了,好多同學都被警察帶走了,告白牆的帖子都刷瘋了!”
當然還有白茴和袁佳音的訊息。
“朝朝,是你報警的嗎?你輔導員剛剛來寢室找你了。”
“天啊,朝朝你到底做啥了?現在學校所有校領導都去開會了,聽說就是討論你的事情。”
當然語音很多,陸朝朝點到最後幾條室友的聲音開始急切起來。
“陸朝朝,你到底去哪兒了?你爸罵你了,還是打你了?你回訊息啊,有什麽問題咱們一起討論好不好?”
“朝朝,咱們別傷心了,你看罵你的人都被警察帶走了,網上的帖子也被鎖了,你要是覺得委屈先回來好不好?”
“朝朝耶!你是要急死我們嗎?你快點回訊息,不然我們就去報警了!”
陸朝朝聽著室友們急切的聲音,她咬著嘴唇,強撐著冇有哭出來。
除開陸雲霆和室友們發的訊息,就連輔導員也開啟了語音轟炸模式。
“陸朝朝,你為什麽要報警啊,你有什麽事情不能上報學校嗎?你現在在哪兒,馬上回來,去給警察解釋一下,都是誤會而已。”
輔導員聲音有些氣急敗壞。
可隨後幾條又變成了祈求。
“陸朝朝,我知道你一直都是好學生,王陽就是跟你開玩笑而已,你要是覺得委屈,學校會給他警告處分,動不動叫警察是不是太過了,你還是先回來,我們聊一聊好嗎?”
“朝朝,我在你寢室門口等你,你趕緊回來,咱們不管有什麽委屈,你儘管跟老師說,老師一定會幫你的。”
……
很多很多訊息,陸朝朝根本聽不完也不想聽。
她也看了一眼微信群,裏麵充斥她的名字。
有人好奇她為什麽報警?也有人好奇這到底是不是真的?更多人是好奇陸朝朝的身份,覺得這不就是一件小事麽,怎麽會有那麽多警察出麵,難道她有後台?
說著說著又扯到了她可能有金主,當然這個話題一出來,很快輔導員站出來把所有人罵了一通,然後群裏加上了禁言。
陸朝朝握著手機,就怔怔的望著前方發呆,她心裏翻江倒海,想了很多好像又什麽冇有想。
她跟丁栩她們認識也不過兩年,她們卻話裏話外都是關心她擔心她。
反之她的父親呢?
在她最恐懼的時候除了辱罵就是巴掌,甚至為了陸家所謂的臉麵,想把她嫁給江濤。
如果今天不是警察來的及時,她的未來又會變成什麽樣子。
今天她把陸雲霆罵得狗血淋頭到底是做對了還是錯了?
太姥爺還在療養院,每個月都需要五六萬的療養費和看護費,今天把陸雲霆惹急了,他今後不願意出錢了,她又怎麽對得起太姥爺呢?
在這個世界上,真心疼愛的就隻有太姥爺這麽一個親人了。
那她今天真的做錯了嗎?
是不是太相信陸雲霆為了他的麵子,不會停掉太姥爺的療養費,畢竟太姥爺的存在在豪門圈子裏也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陸雲霆到底會怎麽做呢?
陸朝朝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她也才二十歲,今天纔在家裏鬨了一場,然後又灰撲撲的回去……
那她可能會被陸雲霆強壓著去警察局把江濤救出來吧。
然後就是蕭靜嫻的冷嘲熱諷,還有陸今安那個小惡魔的整蠱。
她會活得不像人的。
陸朝朝迷茫了,她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她也冇有能力一個月掙出太姥爺的療養費。
如果陸雲霆真的停掉了療養費,太姥爺會不會覺得她不孝呢?
她抱著腿想了好久,纔給室友們回訊息。
“老大,我冇有事了,家裏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我今晚上就不回寢室了,明天早上再回去上課,你讓小二、小四別擔心我了,早點休息。”
訊息一發送過去,螢幕上就顯示正在輸入。
“啊啊啊啊,陸朝朝,你終於回我們訊息了,我們差點嚇死了!打你電話無人接聽,你微信又不回,我們都差點去你輔導員那裏查你家庭地址,去你家看一看了。”
“你現在到底怎麽了?你爸打你冇有啊?是你報警的嗎?你不要看學校的帖子,我們都覺得你報警是正確的,你千萬別怕,咱們做女孩子麵對黃謠就該這麽反擊!”
“你現在在家裏?還是哪裏?安全嗎?”
丁栩的訊息叮叮噹噹的發了很多。
陸朝朝抬頭看了看樓上,剛剛季宴禮說他上樓幫她放泡澡水了,所以現在客廳就她一個人。
“你們不用擔心,我在我朋友這裏。”
下一秒丁栩的視頻電話就來了,但陸朝朝不敢開,換成了語音。
“陸朝朝,你現在學會撒謊了嗎?咱們朝夕相處了兩年多了,你有幾個朋友我們還不清楚嗎?”
“……”倒也不用說得那麽真實啦,陸朝朝摳著沙發說道。
“你是不是躲到哪個酒店哭去了?”丁栩覺得她們找到了答案。
陸朝朝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也就默認了。
這下丁栩聲音也從擔憂變成了關心,“行吧,在酒店放鬆一下也好,那你自己注意安全,有什麽問題跟我們及時聯係,我,小二,小四都是你堅實的後盾。”
“好,謝謝你們,有你們真好。”
陸朝朝哽咽的掛了電話,然後把手機丟在了一邊,整個人都蜷縮在沙發上然後默默流淚。
季宴禮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看到了就是脆弱到一碰就碎的她。
“怎麽了?”腳步都焦急了起來,幾步就走到了陸朝朝身邊,小心的扶著她坐了起來。
“怎麽哭了?”季宴禮小心翼翼的擦拭著她的眼淚,“別怕,一切有我,別哭了好不好?”
陸朝朝沁著眼淚望著他,聲音抽咽的說,“季大哥,我是不是很冇有用?”
她高中用儘全力讀書了,最後還是冇有考過陸箐箐。
她好像真的做什麽都爭不過陸箐箐,也那麽容易上當,要不是季宴禮突然出現,她或許早就在那晚後,心裏崩潰跳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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